黎影

徘徊的灵魂比钻石更璀璨

五常的黑暗时刻②

  自己绝望(x)

  让别人绝望(√)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约翰牛

  

  “起锚--”

         阳光照在海面上,浮起一层金光,冰冷的海面上也泛起些暖意来。海风吹动约翰的衣襟,他一只手提着一瓶朗姆酒,另一只手向前伸展,整个沐浴在阳光里。

  映着阳光的海面比黄金发出的光还璀璨,海洋就是他的金山。约翰半眯着眼,用牙齿拔开瓶塞,把半瓶朗姆酒灌进肚子里。

  真是个好时候。

  欧罗巴地域狭小,不适宜耕作,他的孩子们越来越多,想谋得一线生机,就要远洋航行,这是机遇,也是风险。

  约翰笑了笑,斜倚在桅杆上。他不怕死,况且困守在这小岛上,纵是不死也无法得到更多。置之死地而后生,他是欧罗巴的骄傲,注定要把整个蓝星握进手心。

  没有什么是他现在做不到的,他打败了那个伊比利亚的莽夫,成为纵横四海的海盗之王。剑所指的土地都屈服于他的掌控,而剑指不到的地方,他的商品也会为他把黄金带回手中。

  他把天主的福音与救赎送到了蛮荒之地,美丽的金珠装点约翰的权杖,这是上帝的祝福。

  他是上帝的宠儿,上天注定他名震天下。约翰抬起手,把太阳捏在指尖上,一天的二十四小时,太阳都照在他的土地上。

  世界的经济掌握在自己的手中,这是多么值得铭记的荣耀,相比之下,如何将它拿到手中这种小事,简直不值一提。

  天佑英格兰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高卢鸡

  

  “笑啊,怎么不笑了,小家伙?你不是说要在我屈服之前摘下我的心脏吗?”高卢露出灿烂的笑容,一只脚踏上对方的胸膛,“看,这流动的红色多美,你应该不介意我再多看一点,对吗?”

  刀实移向他的心脏,这颗心脏此刻正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栗。高卢现在是外强中干,他已经德不配位。这样的流言已不是秘密,然而流言中心的家伙一直保持沉默,纵然它甚嚣尘上。

  于是他行动了,像飞蛾扑向火焰。猝不及防的高卢眼睛里是一瞬间的惊讶,鲜血从衣服内侧透出来,明艳的礼服被染成猩红。

  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,然而好运到此为止。

  欧罗巴诞生的国灵都富有侵略性和扩张性,而高卢一直以来都是这一特点的集大成者。美与艺术不过是玩耍,真正的渴求是征服与掠夺。反抗,暴动,它的历史浸满了鲜血,液态的疯狂流过心脏。不计代价的摧毁束缚自身的传统,在狂乱的斗争中传承新生。

  “你生气了吗,先生?是因为受骗上当吗?”高卢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,“为什么要这样恶狠狠的瞪着我?那与我有什么关系?要怪,就怪你自己蠢吧。我承认我的孩子们很擅长为我做掩护,但你作为一个国灵,能蠢到相信这种话,我也是闻所未闻。”他脸上带着笑意,眼中闪着灼热的光,动作轻柔的仿佛是切开晚餐的鹅肝,“不用担心,您还没有那么脆弱,大概还能有一分钟时间做个祷告,在下地狱之前。”

  “你这混蛋才应该下地狱!”

  “都要去,先生,只是分先后而已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龙

  

  “侵我疆土,伤我子民,你可知罪?”

  “成王败寇,何罪之有?你要动手就快点,别在这假惺惺的说教,老子最看不上这个。”

  龙按住腰间的宝剑,紧攥的骨节透出青白之色,“尔等身尽边境,不知安分守己,却屡次进犯余之边疆。第一次余念在初犯,不予追究;第二次,余考虑到汝塞外苦寒,子民难存,特送去余的子民和亲,望汝归化,汝呢?汝屡教不改,毁余良田,杀余子民,掳走余的子民做干粮食用!余不愿杀伐,只求和平,只愿子民安居乐业,与汝共享太平。汝不以为意,非余不善!如今汝身为阶下之囚,居然仍无一丝悔过之心,还振振有词!”

  “和平?狗屁!”面前人朗声大笑,不顾铁锁穿骨,鲜血淋漓而下,“农耕文明的懦夫别染指我们草原的规矩,听好了,小蛇,我们这里,谁刀快,谁才是老大!”

  龙不言,缓缓抽出长剑,一寸寸逼近对方咽喉。

  他的孩子由大河养育,他梦想中的生活,是在河边的小村庄里搭一间茅屋,每天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鸡犬相闻。

  他不喜欢战争,他的孩子们需要和平。他期待着有一天,能把所有的枪与剑都熔成锄与犁,把远征的离人送回阔别已久的故乡。可是他做不到,这世界不准他这么做,他遇见的每一个意识体都言之凿凿地告诉他,弱者毫无立身之地。于是他披上甲,挥起长剑,把虎视眈眈的家伙驱逐到万里之外,为了他的孩子们。

  然而有什么用呢?剑能斩断别人的脖子,可斩不断他们心里的观念。一心追逐着和平的人,自己必先踏过金弋与火焰。

  无所谓了,龙叹口气,观念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,不论这个观点是对是错,没关系,他还有很多时间。他讨厌征战与杀伐,更讨厌以暴制暴,可惜,他别无选择。

  午时已至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毛熊

  

  那个有着蔚蓝眼睛的兄弟死在了冬宫,刻着红星的匕首在他胸前闪着寒光。

  杀死曾与自己并肩作战的"兄弟"是什么感觉?毛熊眨了眨眼,嫌弃地甩干匕首上的血。现在自己是唯一的了。

  那家伙死有余辜。

  明明答应过的,一起干掉那个残忍昏庸的老东西,然后就退出战争,发展工业,让所有人都吃饱饭。还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,那家伙信誓旦旦地说会让最底层的孩子也得到土地,蓝宝石般的眼睛闪着明亮的光。自己相信了他的话,为他做了暗处的刀刃,让老东西的手下消失在黎明之前。新事物的产生必然伴随旧事物的灭亡,只要黎明能够到来,自己不介意独行黑夜。

  然而他只是个怯弱又狡诈的家伙,自己早该想到的。

  战争并没有结束,压迫仍然在继续,为了转移孩子们对他的不满,这场战争还不能停止。自己曾经试图去找他理论,推开门却看见黑洞洞的枪口。

  “回去,这里是我来做主。”他的表情不容置疑。

  掌握着金钱与权力的那些家伙从来都是一丘之貉,想要拯救孩子们,也必须要靠他们自己。

  毛熊向面前的残躯张开双臂,两道人影融为一体,他转头望向窗外,太阳突破血一般的朝霞,赤红的眼睛映着破晓的光,像是点燃的火焰,也许有一天,这火焰会烧遍全世界吧。

  新的一天到来了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白头鹰

  

  伴随着门被打开的嘎吱声,一美元的硬币抛起又落下。

  “想好了?”白头鹰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,墨镜下的眼瞳锐利如刀。

  “想好了。”来人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,粗暴拉过椅子,带来尖利的摩擦声。

  “还真是摆不清位置,我允许你坐了么?”白头鹰正起身来,一脚把对面的凳子踢到门口,“我想,站着说话更有助于你头脑清醒。”

  “你这家伙未免太…”紧握的骨节发出响声,太阳穴上的血管突突跳动,来人无可奈何的叹气,两只手压在那张昂贵的写字台上,渝墨镜下的眼睛对视,“既然你为了什么诚意,要我亲自前来签字,你自己却带着这个墨镜挡着脸,不觉得很可笑吗?”

  白头鹰轻笑一声,抬手把墨镜摘下来,“拜托,先生,认清一下形势,是你向我提要求,而不是我向你提。不过,作为你的盟友,这种要求我倒是也可以满足你。”

  盟友,呵,他把自己当成盟友吗?说难听点,自己只是他新看上的一条狗而已。为了让自己屈服,他可谓无所不用其极。

  “这种小事,也要思考这么久吗?我真不是干大事的人。签字,还要我教你吗?”白头鹰眯起眼睛,神色晦暗不明。

  签了这合同,就相当于签下了卖身契,到了明天,自己的企业,银行,政府,都将成为那家伙的囊中之物。

  然而他别无选择,白头鹰吃准了他,他也没有力量与蓝星唯一的超级大国相抗。

  “算了,既然是盟友,多给你几分钟时间思考也不迟。”白头鹰一扬手,“毕竟我是个很民主的人,你也有自由选择的权利。”

  “服从或死亡,该选哪一个你应该很清楚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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